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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十七章幾經離愁心已沒,萬般辛苦遭逢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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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十七章幾經離愁心已沒,萬般辛苦遭逢後。

“我就是死也不喝你的藥!”子凝抵住張臣的肩膀,讓他不得靠近自己。

子凝死死地盯著張臣,仿佛是要將他生吞下去一般的仇恨。

那麽多的離愁,子凝已經經歷的太多,張臣帶來的欺瞞,是她最難以接受的。

張臣倒是出奇地冷靜,他一貫如此,看著子凝抵死相抗的樣子也沒有什麽怒意,只是淡淡地開口:“是你自己喝?還是要我幫你?”

子凝胸口的撕裂越來越劇烈,秀眉擰在了一塊兒。

捂住胸口,子凝自己也意識到了這次的毒發來勢洶洶,這幾次的疼痛,一次比一次劇烈!

“你滾!滾啊!”子凝開始低吼,完全沒有了平日裏得體的樣子,滿身狼狽。

張臣眉宇一沈,忽然伸手將手中藥碗裏的湯藥灌入了自己的口中,就在子凝驚詫之時,張臣已經欺身下來,手臂攔住子凝的腰際,薄唇覆蓋在了子凝的唇瓣上。

子凝還沒有來得及呼吸,也沒有來得及掙紮,苦澀的藥汁已經被張臣口對口強行地灌入。

藥汁的苦味讓子凝感到惡心,但是他的味道似乎減弱了藥汁的苦澀,子凝的喉嚨微微顫動,藥汁終於被強行灌入。

張臣離開子凝的唇瓣,他出奇地冷靜,看了一眼還剩半碗的湯藥,回首對子凝道:“這半碗,你是要自己喝,還是繼續我幫你?”

子凝只覺得嘴唇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,齒頰間的苦澀意味更加濃重。

藥汁灌入身體,子凝忽然覺得痛苦似乎真的減輕了不少,起碼方才撕裂一樣的疼痛轉化為了輕微的刺痛。

她不明白,為什麽他要救她,明明只是為了一個玲瓏寶盒,他口中所說的愛戀在她看來不過是取得玲瓏寶盒的一個借口罷了。

子凝的眼淚又流下了,這一次,是因為委屈,而無關痛苦。

瞥了一眼張臣的眼眸,子凝覺得身子裏有一股奇怪的東西在作祟,也許是藥效發作了,更也許,是他看著自己的眼眸,有了與平日裏不一樣的情愫。

子凝從張臣手中拿過藥碗,一仰頭一飲而盡,她早就已經忘記了苦澀的滋味,口中殘留的,是他的味道。

張臣倏地起身,修長的身軀屹立。

子凝仰視他的芳華,心中莫名其妙想到初見時他的樣子,永遠是一身白衣,不沾一塵。

可是在這白衣身下,是他日益龐大的野心。

子凝,不寒而栗。

“從現在開始,別再給我玩什麽絕食的戲碼。”張臣唇線一抿,眼中沈郁。

子凝艱難地起身,他沒有俯下身來扶她,畢竟他是昔日的君王,冷血無情。

“好,我喝粥。”子凝冷冷地看著張臣,口中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是那般艱難。

從下人手中接過盛著一碗清粥的碗,子凝看了許久。

她知道,現在已經無路可退,留在他身邊,只會繼續被他利用,最後傷害到體無完膚才肯罷休,想要解脫,唯有死亡可以做到。

子凝盯著碗的青瓷花紋看了許久,忽然一把擲碎,子凝立刻俯下身去,撿起一塊藥碗的碎片,節節敗退幾步,將隨便放在自己的脖子上。

張臣看到子凝的動作,並沒有多餘的驚奇,只是一直看著瘋狂一般的舉動。

子凝敗退幾步後,身後便是一堵墻,已是無路可走。

“別過來!”子凝仍舊執著地將手中的碎片抵在脖子上,脖頸處昨夜被納蘭亦沐劃傷的傷痕赫然在目。

“你想死沒人會攔你。”張臣淡淡地開口,眼中的沈郁之色堪比沽名此時傍晚的月色。

子凝抽噎了幾聲,深深吸了一口氣,手中拿著的碎片在顫抖,她亦不想就此離開,但是張臣的.逼迫讓她無可奈何,他冷語之間的冷漠,讓子凝心寒,更加讓她不敢再相信世間的任何一個人。

手中的碎片開始劃過脖頸,子凝似乎都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正在迫近。

呼吸開始變得越來越急促,眼前一身白衣,傲然站立的張臣似乎沒有要阻攔她的意思。

子凝嘴角綻放出一個淺淺的笑意,笑著滿含著嘲諷。

這一世,木已成舟。

就當子凝手中的碎片要深入脖頸之時,張臣忽然開口,話語依舊冷漠不堪:“你要想清楚,你死了,我會讓全江東百姓為你陪葬。”

張臣看似話語淡然,但是言語間,已經有了擊退千軍萬馬的氣勢,不容的人忽視。

他身上與生俱來的王者氣質,可以壓垮任何一個人看似堅強的神經。

“你不會這麽做!”子凝聽罷吶喊,聲音沙啞依舊,她的發絲貼緊在額頭上,淩亂不堪。

“你昨晚不是聽到了嗎,我總有一日會揭.竿.而.起,等你死後,我第一件事就是掃平江東!”他的嘴角劃出一個弧線,看不清楚是何顏色,但是莫名的,有一股狂焰在裏面。

這是子凝從未見過的張臣,他從來沒有這樣的顏色。

子凝心中的怒意隨著張臣最後幾個字落地全部迸發出來,她似乎是用盡了平生所有的力氣吶喊著他的名字:“張臣!”

“……”回應子凝瘋狂吶喊的,只不過是他的無言緘默。

這種緘默,冰涼到可怕。

子凝感覺到了自己的身子在顫抖,像一把篩子一樣的顫抖。

從所未有的一股極為可怕的冷氣侵體而入,子凝看著張臣的眼眸中所有的痛苦全部變成了委屈。

她從來沒有看懂過他,他們之間的無言,便是最好的對話。

手中的碎片應聲落地,子凝癱倒在地上無聲哭泣。

張臣就一直緘默地看著子凝蜷縮在地上不斷地抽噎,沒有任何的話語,就是靜靜地看著。

子凝不知道張臣是什麽時候離開的,只知道當她再也哭不動的時候,已經是翌日的黎明。

子凝看了一眼遠處的木山,太陽再次升起,她已經哭了整整一夜。

嘴角自嘲的弧度揚起。

三日後,書房。

張臣在書房中翻閱一些古老的醫用典籍,三日前給子凝服下的湯藥只能夠起到緩解疼痛的作用,根本沒有辦法掃除病根,想去除病根,最好的方法,是雪靈芝,然而,萬物相克,除了雪靈芝之外,應當還可以用其他的藥物調配出一種湯藥,慢服數月,或者多年,藍梗清夜之毒應當也可以解除。

然而這種配置的方法過於困難,張臣將自己關在了書房中多日,也始終沒有一絲一毫的端倪。

忽然,書房的門“吱嘎“一聲被打開,張臣不悅地皺眉。

來人神色慌張,是青芍,她一向端莊穩妥,然而今日卻是慌亂地異常。

“公子,不好了,子凝她……”青芍因為緊張開始語塞。

“她怎麽了?”張臣擡頭,手中的狼毫筆放下,話語雖然淡淡,但是卻透露著少有的擔憂。

“子凝她,她不見了!”青芍焦急地道。

她分明看見張臣眉宇一沈,臉上的不悅之色迅速變成了憤怒。

倏地起身,沒有言只言片語,離開書房。

青芍在後面追趕:“公子,今早綠馨還去客房給子凝送飯的,可是下午再去時就發現她已經不見了,房間裏什麽東西都沒有動過,怕是她孤身一人離開了沽名,已經下山了!”

張臣忽然停下腳步,眼角的狂焰出現,怒呵:“沒用的東西!”

青芍從來沒有見過公子如此的憤怒,他一向是喜怒不形於色之人,即使萬箭穿心,他也不會在別人面前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痛苦。

然而,子凝改變了他。青芍不知道,這種改變,對他來說,到底是吉還是難?

青芍被張臣呵斥後,低下了頭,但是還是繼續說道:“三日前起,子凝所吃的東西只有一些清粥,這些粥還是綠馨好言相勸下喝下去的,每次都只喝一點點,身子肯定更加虛弱了。她身上沒有盤纏,下山後該怎麽辦?”

青芍是真的擔心子凝,她秀眉緊擰。

張臣一直不去理會青芍的話語,兀自迅速地往前走。

“公子,你要去哪?!“青芍看到張臣招呼來了馬奴,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。

“我去哪還需要想你匯報?!”張臣一陣怒意,怒視青芍。

青芍知道,他是要下山去找子凝,心中一股酸澀湧上心頭,不是為自己,而是為公子。

青芍看著張臣騎於馬上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了沽名山莊的大門口,眼淚順著臉頰滑落,鼻尖泛酸。

“公子,值得嗎?”青芍喃喃。

解憂山腰。

張臣一路策馬,即使山路崎嶇,但是如果要更快地找到子凝,唯有騎馬。

天色已經漸漸地暗了下去,四周圍的樹林中也出現了野獸吼叫的聲音。

兜兜轉轉已經好幾圈,但是依然不見子凝的身影。

她,會不會出了什麽事?

張臣環顧四周,正欲策馬望山下走,林中忽然閃過一個身影,來不及多想,張臣策馬飛奔過去。

那個身影一直在閃躲,但是卻跑不快,張臣愈發確定了那個身影就是子凝!

“你就這麽想離開?!”張臣喊著前面欲逃脫的身影,幾乎是低吼出聲。

天山忽然下起了傾盆大雨,前面的聲音應聲落地,張臣下馬,跑過去,看到了滿身是傷的子凝。

“滾開!”就算時隔三日,子凝心中的痛苦依舊沒有減輕,反而是更加濃烈。

他的欺瞞和傷害,猶如穿腸的毒藥,不息不滅。

張臣圈住子凝的雙臂更加用力了,他感受到懷中的人身形愈發的削瘦,似乎已經是不堪一擊。

子凝依舊死死地怒視張臣:“你還來找我做什麽?為了玲瓏寶盒?哈哈,我早就說過了,我根本就沒有玲瓏寶盒!你就死了這條心!不用處心積慮地救我!”

子凝的笑中透著無盡的悲哀,張臣的心中像是一個無底洞一般,他的心思,她永遠無法猜到。

她不知道,他的接近,原本是為了玲瓏寶盒,然而救她,帶她離開陸遜,卻不是因為此。

他的愛,可以深沈到深不見底,正如他漆黑絕美的雙眸,讓人永遠看不到他此時此刻在想什麽。

“我就讓你這麽厭惡?!”他低吼,拽住她的手臂,子凝感受到了手臂處因為樹枝丫杈劃傷帶來的傷口被他緊緊拽住,生疼生疼。

傾盆大雨打在兩人的臉上,子凝的眼淚和雨水混雜在了一起。子凝感覺到了臉上似乎是有血絲流淌下來,一定是方才下山的路上擦傷的傷口。

“你流血了!”又是低吼,張臣怒意沖天。

“與你何幹!”子凝一把甩開張臣欲擦拭她臉上傷口的手臂。

當甩開張臣手臂的那一剎那,子凝才真正感受到了張臣的憤怒。

“孫子凝,你以為我只是為了一個玲瓏寶盒?!我愛上了你!”這種憤怒中夾雜這悲痛的話確確實實是從張臣的口中說出的,子凝來不及和他爭辯,雙唇已經被他的薄唇緊緊地覆蓋住。

這一次,子凝切切實實感受到了張臣的強勢的味道。

張臣將子凝的頭用手掌覆蓋住,子凝整個人都傾倒字張臣的身上,完全失去了力氣。

“唔!”子凝還是掙紮,正如前幾次的吻一樣。

但是張臣霸道地抵死糾纏,這一次的吻,與其說的是吻,倒不如說是在糾纏。

接那生她。張臣瘋狂地啃噬著子凝的唇瓣,子凝感覺到唇瓣處傳來的刺痛,不斷地掙紮,毫無效果!

“唔!張……”子凝無法開口,任憑張臣忘情地吻著。

雨水傾瀉下來,像珍珠一般沈重,打在臉上,雨水中混雜著張臣悲憤和強勢的味道。

子凝從來沒有見過張臣如此失態,他將子凝整個人都圈固在懷中,子凝幾乎要窒息。

不知過了多久,張臣終於放開了子凝,然而他的懷抱並沒有離開,只不過,是虛的而已……

他的每一次懷抱,都是虛的,因為他害怕懷抱時擁有,松開後便是永遠的失去。如果從未擁有,那就談不上失去……

他的眼中莫名的有一股狂焰,他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限。

絕色的容顏在雨水的拍打下還是那般傾城,子凝看著眼前之人,忽然又有一股想要哭泣的沖動,不是為自己,而是為他……

“臣遠,放過我……也放過你自己。”子凝的眼淚已經被雨水沖刷地一幹二凈,留下的,是抹不去的淚痕。

她兩眼通紅地看著張臣,,張臣漆黑的眸子中依然充滿憤怒。

“若我不放呢?!”他還是低吼出聲,像是要把所有的憤怒全部發洩出來。

他心中的痛苦,無人知曉。

身上背負著光.覆漢室的責任,以及對當年滿朝文武的仇恨,他要的,是顛覆天下。

然而她的出現,取代了所有的天下。

他背負著漢族宗師的千古罵名,愛上她,於他來說,是傾城的劫難!

“臣遠,我的心早就已經死了,就算你救活了我,我也不會愛你。”子凝眼淚一直和雨水一起流下,聲音還是那般沙啞,眼前氤氳一片,似乎都看不見他的臉。

“我從未讓你愛我。”張臣平覆下來,但是眼中的憤怒依舊沒有消退。

子凝的心在那一秒還是停止了顫動……

“就算眾叛親離,我也要留下你!”張臣眼中出現了血絲。

很多年後,子凝回想起今日的一幕,心中仍舊是會傷痛,她害他如此深,他卻為了她甘願眾叛親離。

“我不需要你為我失去什麽,我不值得啊!”子凝一心想要離開,忽然,身體被張臣抱起,子凝抵死相纏。

“放我下來,我寧願死也不願意回去!你這個騙子,騙子!”子凝像個孩子一般地哭鬧,但是她已經全然沒有了力氣。

脖頸處的穴位忽然被輕輕地點住,子凝立刻停止了哭鬧,她被張臣點住了穴位。

子凝死死地仰視抱著她的張臣。

張臣將她放在了馬上,冷冷地對她道:“別試著沖破穴道,你身上毒已經到了五臟六腑,再動武,必死無疑。”

每當從張臣口中說出必死無疑這四個字的時候,子凝都覺得他是在威脅自己,因為只有他能夠救治自己的毒。

張臣策馬揚鞭,馬蹄踐踏過塵土……

沽名山莊,別院。

夜已經很深,屋外的月色淒迷,方才下過雨的星空明亮如鏡。

子凝躺在床榻之上,從山腰處回來後似乎著了風寒,一直昏睡不醒。

迷糊中,子凝仿佛感覺到有一個人在為自己餵藥,換下濕透的衣衫。VEwR。

子凝吃力地睜開眼,第一眼,竟是張臣。

下意識地用被子遮護身體,替自己換衣衫的,不會是他吧?!

張臣註意到了子凝的這個動作,俊眉一沈,一絲不悅劃過他卓絕的臉龐。

在昏暗的燭光下,張臣的側臉上有一層陰影。

子凝還是死死地看著張臣,她心中依舊無法填平憤怒的感覺。

“別用這種視死如歸的眼神看著我。”張臣話語雖然淡然,但是眉宇間的不悅卻是更加深沈。

子凝咬了咬唇,眼神中的淒迷之色仿佛像是在挑釁張臣。

沈默,子凝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心之中,別過臉,不再去看他。

“喝藥。”張臣簡單的兩個字之間仿佛有著千軍萬馬,似乎是命令一般不容置喙。

子凝還是別過臉,沒有想要轉過頭去的意思。也許沈默,是應對他的最好方式。

當她真正厭惡一個人之時,她不願意和那個人多說一句話,此時的張臣,便是那一個人。

“厭惡我,卻折磨自己的身體,愚蠢!”張臣放下藥碗,留下了這一句話後,拂袖離開。

他的離開帶起了一陣風,直撲子凝的臉頰,子凝感受到了一股清冷的氣息撲面而來。

心中不免地一酸,眼淚一滴又一滴。

不知何時,自己竟然變成了愛哭的人,原本以為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一切,到頭來,卻是遍體鱗傷。

緩緩地別過臉,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藥碗,子凝支起身子,來到桌案旁邊。

楞楞地看了藥碗很久,始終沒有端起它。

張臣,如果這就是你用來留住我的工具,我情願毀了自己!

子凝的眼淚落在了杯壁上,眼淚混入了混沌的湯藥之中,子凝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心,混沌不堪,夾雜著苦和澀……

今夜似乎是月圓之夜,窗外的明月格外地皎潔。

子凝走出屋去,清冷的月光落在她的肩上,徒增淒涼之感。

不知不覺中走到了睿亭,睿亭是沽名賞月的最美之處,子凝依靠在欄桿上,遠眺遠方的木山,心中無所思,無所想…..

身後忽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:“子凝,你怎麽在這?”

子凝回首,看到了一臉擔憂的青芍拾級而上,來到她身邊。

牽強的一笑,不知道該說些什麽,只好低下頭,不讓青芍看見她的悲傷。

“更深露重的,你的身子原本就弱,快回屋吧,公子會擔心你的。”青芍溫潤的話語中見擔憂的意味明顯。

“擔心?他還會擔心?”子凝冷笑,笑地格外牽強難看。

若是昨晚沒有聽見書房中他和納蘭亦沐的談話,子凝也許會相信。不過,應該感謝老天給了自己這個機會,讓她聽見了這番談話,否則,怕是一輩子都要蒙在鼓裏。

“公子他……從來沒有如此擔心過一個人。”青芍為張臣辯護。

“哼,他不過是擔心玲瓏寶盒罷了。”子凝冷眉一挑,說道,心中一片冰涼。

“不是的!公子他不是……”

“青芍姐,你不用替他辯護!”子凝打斷青芍的話,話語中有一絲的不悅。

“子凝,公子他,愛上了你。”

子凝的心已經冰涼,讓她相信張臣是真心實意,除非她立刻殞命。

“不必說了!”子凝淺淺地吸了一口氣,別過臉,對青芍道,“他是東漢的弘農王,是昔日的漢少帝,你讓我相信一個帝王的感情?哼!”

“公子的身上背負了太多,我們不能替他承擔,更加無法明白他到底承受著怎樣的痛苦。”青芍秀美緊擰,看著子凝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晶瑩。

子凝看著青芍,道:“他的痛苦,無非就是顛覆天下,恢覆漢室,而我,只不過是他減輕這份痛苦的工具罷了!”

“不!”青芍秀眉見的痛苦不亞於子凝,“你可知道,公子可能會因為留下你而淪落到眾叛親離的下場?!”

青芍的話語中有些激動,兩頰即使在月色下還是可見通紅。

子凝冷冷地一笑:“那又與我何幹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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